"山西的牛刀迷来了吗?"刀郎这一嗓子吼出来,临沂奥体中心上万根荧光棒突然集体打了个哆嗦。荒城那块写着"山西"的应援牌后面,传来几声带着哭腔的"这儿呢",像极了老陈醋坛子被打翻的动静。38℃高温里,橙色应援服早被汗水腌成了咸菜干,可举着牌子的手愣是没敢抖一下——这群山西老炮儿哪是在追星,分明是来参加铁人三项的。
荒城后脖颈的汗珠子顺着脊椎往下淌,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。他旁边穿橙色队服的老张正跟中暑较劲,脑门上贴着退烧贴还嘴硬:"咱山西人喝汾酒长大的,这点暑气算个球!"话音没落就栽进志愿者怀里,手里还死死攥着那面皱巴巴的应援旗。场外医疗点的藿香正气水被领空三箱,护士看着这群四十来岁还学小年轻蹦跶的中年人直摇头:"追星不要命啊?"
刀郎在台上眯着眼找那抹橙色的时候,看台上山西刀迷的手机正在家族群里刷屏。老李媳妇发来闺女中考成绩,他回了个"刀郎喊咱了"的语音,声音颤得跟踩了电门似的。这些平时在单位装稳重的山西汉子,此刻笨拙地跟着节奏晃荧光棒,跑调的合唱声能把隔壁区00后粉丝的耳膜刺穿。有个穿工装裤的大哥边抹泪边嘟囔:"二十年了,可算让老刀看见咱们了。"临沂政府准备的五个露天舞台正放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,河南刀迷会的周边发到第三轮,厦门来的姑娘们晒脱皮还在拍短视频。山西这群人倒好,守着栅栏缝听内场动静,活像群等着投喂的旱獭。公交专线司机都认识他们了:"又是山西老哥几个?今天可别坐过站喽!"这群人里最年轻的也三十五了,手机里存着刀郎所有专辑的MP3格式,连铃声都是《冲动的惩罚》副歌部分。
当直播间扫过那面被汗水浸透的"山西刀迷会"旗帜时,看台上突然炸开晋中口音的欢呼。老刀笑着往这个方向指的时候,荒城终于敢把酸成老陈醋的胳膊放下来。应援牌背面全是手指掐出来的月牙印,像盖了一排军功章。穿橙色队服的人群里,有人把空矿泉水瓶捏得咔咔响:"值了!这趟跑得真他娘值!"他们不会打榜做数据,就认死理——要让偶像看见黄土高坡来的心意,得把"山西"俩字举得比吕梁山还高。
散场时临沂刮起热风,山西刀迷蹲在奥体中心门口分藿香正气水,喝得跟碰杯似的。老张醒了酒开始吹牛:"下回巡演咱包辆大巴!"结果被媳妇查岗电话吓得差点把手机扔沂河里。这些中年人把房贷车贷暂时锁进行李箱,在陌生城市迷路三回才找到场馆,汗湿的后背上结着盐霜,像撒了层晋北的雪。刀郎谢幕时特意冲外场鞠躬,看台上那抹橙色突然安静下来——有个戴眼镜的大哥正偷偷用应援旗擦镜片,擦着擦着就把脸埋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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