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7年,一所平民医院里,一名入院仅3天的59岁妇人经救治无效而亡。
她虽然已不年轻,却容貌俏丽,哪怕已经没有了呼吸,她的面庞却依然美丽如故。
令见惯生死的医护人员都不无唏嘘。
然而,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,她从入院以来,始终是一个人,没有亲朋好友来看望她。
直到她离世,院方怎么也联系不到替她收尸的人。
终于,几天后,一个自称是她的朋友的女子来到了医院。
见到妇人遗体,女子叹道:“你居然是这个下场!”
去世的女子叫王右家,或许你对这个名字比较陌生。
但是,想必你一定知道曹禺的名著《日出》,后来被拍成电影,方舒扮演的女主角——风情万种的陈白露,当年几乎家喻户晓。
王右家,就是陈白露的原型。
1、掌上明珠“逃婚”
1908年,湖北的王府宅邸传来一阵婴啼。
北洋军阀王将军迎来了他的宝贝女儿,见那粉雕玉琢的面容竟似观音座前玉女。
他当即挥毫写下“右家”二字——既取“右姓贵胄”之意,又暗含“右军书法”的期许。
王右家自幼在父母和奶娘张氏的溺爱中长大。
春日里,总见5岁的小姑娘攀着紫藤秋千,藕荷色绸衫被风吹得鼓胀如蝶翼,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檐下栖鸽。
到了读书的年纪,父母给女儿请来私塾先生。
某日,私塾先生布置描红,她却将砚台浸在荷花缸中,看墨色在清水里洇出千变万化的云纹。
“这般灵慧,可惜是个女孩。”先生望着女孩跑远的小身影摇了摇头。
16岁时,王右家考上北平女子师范大学。她酷爱学习,像一条美人鱼似的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。
而父亲却认为女孩子,嫁个好人家才是更好的归宿。
于是,父亲给了女儿张罗起了婚事。
当父亲将天津盐商之子的庚帖放在她面前时,梳着双鬟髻的少女突然摔碎了青瓷茶盏。
“我才不要嫁人,我要去美国读新闻系。”
女孩扬起尖俏的下巴,水晶吊灯在眸中折射出倔强的点点星芒。
受过新思想影响的王右家非常反感包办婚姻,她一气之下去了美国留学,此刻,学业已经不重要,留学主要是为了“逃婚”。
父母拗不过女儿的任性,这门婚约最后不了了之。
2、从情人到妻子
1931年,23岁的王右家留学归来。
风华正茂的她原本就是美人坯子,加之又有了几年留洋的经历,更加美得不可方物。
据见过王右家本人的人描述,她照相不太上相,现在流传于世的照片只能展示她十分之一的美丽。
回国后,王右家开始沉迷于各种社会名流的社交活动。她的美丽和风情迷倒了一众追求者,她自己也享受着被人追逐的乐趣。
此时,在众多的追求者中,一个男人脱颖而出。他就是大才子罗隆基。
罗隆基出生于江西安福。因受父亲影响,罗隆基从小就天资聪颖,被称为“神童”。后来顺利地考入清华大学。
罗隆基又获得了公费赴美留学的机会,就读于美国威斯康辛大学。
后来,他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第一任妻子张舜琴,并很快结婚。婚后,却发现彼此并不合适,争吵不断。
于是,罗隆基流连于各种聚会,只要见到让自己动心的女人,他就上前搭讪,和他有暧昧关系的女人也越来越多,这里就包括23岁的王右家。
上海的霞飞路上,飘着点点梧桐絮,黑色奥斯丁轿车里,王右家将蕾丝手套褪至腕间。
留美四载的岁月洗去少女青涩,此刻她抚着珍珠项链调整呼吸,耳畔回响着昨日在轮渡上听到的议论:“听说罗隆基又要离婚?这次倒追着个留洋回来的美人。”
百乐门舞厅的水晶灯下,她看见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正在弹奏肖邦夜曲。
罗隆基的侧脸在香烟雾气中忽明忽暗,当他转身望来时,王右家忽然想起芝加哥美术馆里那尊阿波罗雕像——同样大理石般的轮廓,同样令人心悸的艺术气质。
“王小姐可知道,美本身就是种革命?”罗隆基那副有磁性的嗓音时常在王右家的耳畔响起。
罗隆基频频用自己的才华“轰炸”王右家的芳心,写出一首首优美的诗歌赞美王右家的美丽,并表达自己的爱慕。
他得知王右家曾经为了逃避包办婚姻而远走美国一事后,对她大加赞扬,并说:
“你若能用你的美丽,炸开这个古老迂腐的社会,所有的人都会为你的勇敢喝彩!”
性格叛逆的王右家听到这番话,简直太对她的心思,她很快沦陷。
直接委身于36岁的罗隆基,搬到一起和他同居,成为他的公开情人。
3个月后,在愚园路的小公馆里,罗隆基的手指抚过王右家的发间,案头他摊着新写的《人权论集》,窗外紫藤花影婆娑。
他总爱在午夜为她朗诵济慈的诗篇,用派克金笔在稿纸上圈出“自由恋爱”的章节。
他们经常在俩人的爱巢中举办各种沙龙活动,家里高朋满座,美丽的女主人像花蝴蝶一样穿梭在社会名流之中,成为了当时学术界的一道独特风景线。
年轻的曹禺也是在这种沙龙活动中,结识了王右家,后来把她作为原型写入了小说《日出》中。
罗隆基与王右家的婚外情持续了5年后,罗隆基的妻子张舜琴主动提出了离婚。俩人结束了情人关系,结为正式夫妻。
然而,好日子却如同白驹过隙,稍纵即逝。
3、被出轨,毅然离婚
新婚不久,王右家就遭到了当头一棒。
原来,罗隆基从来没有停止过他招蜂惹蝶的习惯。
那天,她望着镜中憔悴容颜。这是她第5次将罗隆基衬衫上的口红印浸在漂白水中。
报童叫卖着《新月》杂志上丈夫的新作,字里行间却藏着杨小姐、史女士的眉眼。
1943年深秋,一个叫杨云慧的女人找到了王右家,告诉她:
“我和罗隆基相爱很久,但是,既然他和你王右家在一起了,我也不再纠缠,就希望他把我的信退给我。”
王右家突然觉得可笑。她曾以为自己是罗隆基感情的终结者,却不过是他猎艳史上一个华美的注脚而已。
王右家在家中保险柜里找到了那些情书,出于好奇,打开了其中一封查看。
没想到,那居然是丈夫打算和自己离婚的计划书。
她想起新婚夜他说的“愿为卿弃天下花”,原来文人墨客的誓言,终究敌不过红袖添香的诱惑。
心高气傲的王右家怎么能忍受这份委屈!
王右家毅然选择了离婚,搬了出去。
王右家的离开给罗隆基带来了深深的痛苦。他非常后悔,四处寻找王右家,试图挽回这场婚姻。
可惜,他再也无法把妻子追回。无论他如何哀求,王右家丝毫不为所动。
至此,这段轰轰烈烈的感情彻底结束。
4、第二次婚姻,她步了阮玲玉的后尘
王右家决定远离前夫的文化圈,重新开始新的生活。
后来,她认识了商界的茶叶大王、阮玲玉的前夫唐季珊。俩人很快闪婚。
唐季珊作为阮玲玉的前夫,间接害死了大明星阮玲玉,还为了自己的利益,极其卑鄙地修改了阮玲玉的遗嘱。
对于如此劣迹斑斑的人品,王右家却视而不见,急匆匆地进入了她的第二段婚姻。
唐季珊将钻戒套上她的手指,说:“阮玲玉不懂茶道,你才是真正的武夷仙姝。”
此后,王右家陪伴在丈夫身边,全心辅佐着丈夫的生意。
她穿着墨绿色丝绒旗袍,学着在股东会上用英法双语谈判。
直到某天在兰桂坊撞见丈夫搂着吧女喂酒——那姑娘耳垂上的翡翠坠子,分明是她上月典当的那对。
王右家不禁一声长叹:“我到底是什么运气?花花公子为何如影随形?”
面对丈夫的不忠,王右家的态度一直非常鲜明,她毅然决然地再次选择了离婚。
离婚后,唐季珊很快遭到了报应,他生意失败,倾家荡产,流落街头。
而王右家的际遇也没有好到哪儿去,她遭遇了创业失败,以至于身无分文。
5、红颜枯骨,香消玉殒
1967年,59岁的王右家忽然感到头痛欲裂,她进入一所平民医院治疗,3天下来,病情没有丝毫转机。
消毒水气味中,王右家躺在病床上,数着墙皮剥落的纹路。
护士说前日有人送来剪报,上面登着罗隆基在业界会议上发言的照片。
她抬手想抚平鬓边白发,却在无力中,永远闭上了双眼。
她临终前最后念及的是老家宅院的海棠?还是霞飞路上那首未写完的14行诗?
她离世后,院方一直联系不到一个能为她收尸之人。
后来,终于来了一位自称是王右家朋友的女子,表示愿意为她打理后事。
而这位女子居然是王右家前夫罗隆基众多情人中的一位。
也就是向她讨要自己情书的杨云慧,当过去的情敌,掀开王右家脸上的白布时,惊觉岁月竟对这具躯体格外宽容。
病容难掩的绝世姿容,仿佛又回到了她们因为一个男人时的初见。
她不禁感叹:一代美人居然会是这种下场!声明:取材网络,谨慎辨别/阅读下一篇/返回网易首页下载网易新闻客户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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